2016年12月8日 星期四

留下還是逃離-湯姆在農莊&不過就是世界末日





《湯姆在農莊》(Tom at the Farm)是一部2013年的法語心理驚悚片,是我拖了最久才找來看的多藍作品。它與今年上映的《不過就是世界末日》(It's Only the End of the World )一樣,是改編戲劇的作品,也都是關於「家」主題的故事。

湯姆是為了參加他情人的喪禮來到農莊,這個「家」不是他的家,但進一步推想,便會覺得湯姆到農莊的背後與《不過就是世界末日》裡的年輕作家返家一樣,其實也是「小兒子回家」的故事,只是在《湯姆在農莊》「小兒子」是以屍體的狀態歸來,而遠到而來參加喪禮的湯姆則是關於「小兒子」生前種種的唯一線索。湯姆在此意義上代表了「小兒子」,在另一個隱藏的意義上則代表「小兒子的伴侶」,因此湯姆到農場便成了雙重意義的「回家」故事。

其次,兩個故事都圍繞著關於「死亡」。湯姆的愛人吉翁與《不過就是世界末日》裡的路易一樣少年離家,一去不回。再次回到家的時候,一個是已失去靈魂,一個是正要面對死亡。如此狀態下,家庭關係的困難和緊張被更加張狂地表現出來。然而,一生一死的狀態,也使兩個故事各自精彩。

湯姆以雙重的身份到了農莊,夾在情人母親與哥哥之間,彷彿扮演他情人的角色。在封閉與外面世界隔離的狀態下,湯姆對時而溫柔、時而暴力的哥哥法蘭克,產生異樣的情感(或者一種移情),竟有意放棄世界、留下陪伴。像是要完成控制狂法蘭克的命令「你洗了頭,就得剔完它」一樣,在短暫時間裡,湯姆隱藏真實的自己,就要相信自己屬於這裡。

得知自己重症的吉翁則不一樣,他回家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是要來宣告「將死之訊」。原不是要回歸,沒有要修復情感,只想要告知,然後再次逃開。一個下午的時間,各種家人之間才有的對話、衝突,卻一再延遲且動搖他的決心。他為什麼回到這裡?所有人都想問,但都問不出口的問題,就一直糾纏到最後一刻爆發。

印象中兩部電影的國際評價都不是很好,卻都出我意料地喜歡。尤其是《湯姆在農莊》以如此灰暗的色調、簡單的劇情,居然能抓住我的注意力,帶著好奇一直看下去。甚至在故事開始幾十分鐘之後,就投入其中。情節如何、結局如何在這電影裡似乎都不是重點,它極精彩的角色、氛圍、隱喻,大量的背影、特寫加上強力的配樂,有非常非常濃厚的多藍味(不要問我是什麼)。看完之後,只能說如果喜歡多藍,千萬不能錯過這部片。

相對來說,更為節制、沉穩的《不過就是世界末日》就少了那麼點多藍風情,但演員的演出、劇情的節奏與家人相處時那種混亂矛盾的內心世界,還是讓人頗為激動。喜歡「家庭」題材(如我),必不能錯過此片!至於愛或不愛,那又是另一回事(被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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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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