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1月20日 星期五

[金馬影展]重新定義自己-同班同學Lazy Hazy Crazy


透過這部電影,我可以感受到:
女性正在從新定義自己。


東亞電影近年對援交議題頗有關注,風格多是寫實,著重人性及社會的黑暗面。《同班同學》卻想要以不一樣的方式,來談這個議題。它試圖以高中女生的視角,講一個給女性看的援交故事。

電影的細節做得極好,自然、真實,從男女關係、家庭問題、援交工作到女性情誼,觸及議題很多,卻講得很生活、很輕描淡寫,不刻意深入探究,反而將焦點放在少女之間的複雜情素上。可以感受到導演試圖透過她們對身體的自信展露,透過鏡頭特寫與劇情變化,透過最開始和最後的旁白,將當代香港女中學生的形象、想法與感受,帶到觀眾眼前。那是一個解構原來自己,形成新的自己的過程,就像(電影旁白所說)「把溶化的冰淇淋,再冰回冰箱」-看起來似乎是一樣的東西,但其實已經完全不同了。

映後座談中導演陸以心說她以訪談材料組成了這個故事,因為找不到適合的女導演,所以才親自上陣,拍了這樣一部片。 我完全可以理解為何需要女導演來拍這樣一部片。觀影過程中,數度覺得那個視野太大膽而自然,彷彿從親密朋友的角度去拍攝。

誠如導演所說:這是部拍給女生看的電影。不但因為那些視角不屬於男性,電影中對各種細節的著重也不屬於男性。甚至男性觀眾期待的劇情脈絡,各種背景的交待,甚至是每個角色之間的關係,這部電影都未花心思交待。在觀看的過程,女生可以把各種經驗都看到電影裡,感受和想像幾位角色與其他角色的關係,形成故事的全貌(也許部分男性也可以藉著同理心,讀懂這部分,但不懂的人可能就無從懂起,也無法感受到這部片的好)。

個人很欣賞這部片的表達,但也不意外有人質疑它太輕易地看待「援交」議題。

當我看這部片的時候,也會感到疑惑:香港的援交已經普遍到這樣的地步了嗎?導演也在映後回應了這個問題。她說這部電影的劇本是由訪談資料結合身邊一些人的故事而來,是一個虛構的故事,但裡面卻包含真實的狀況。女學生為什麼「援交」?其實各有各的原因(有些是因為現實需要、有些因為好玩、有些則真是因為叛逆而刻意去做),用社會面去看,有時只會看到這一個現象中最殘酷黑暗的部分,而忽視了其他部分。誰在做「援交」,在學校中同學、甚至老師都大概知道,霸凌或欺負的事,不一定是與「援交」正相關,而往往是像片中的影片爆出來,形成話題而造成。我想導演編劇或這部片並沒意思要沖淡「援交」產生的問題,其重點在於反映出現實的狀況。

畢竟這部片只是眾多關注援交問題的電影之一。事實上,還是有很多片去思考「援交」產生的問題,去思考為什麼會出現「援交」。就像同一天我在金馬看的另一部片《踏血尋梅》,正是透過一個殺人自首的案件去思考「援交」問題,甚至去思考「這個社會怎麼了?」

無論是《同班同學》還是《踏血尋梅》,都是從社會、從人長出來。無論是藝術片還是類型片,都可以用來展現他們對世界的觀察和思考。《同班同學》是一種方式,《踏血尋梅》是另一種方式,還有其他許多種方式。如果做得好,能夠使那種方式成功傳遞出它想表達的東西,那麼也許我們就應該用那種方式去評價它。

因為,我以為《同班同學》是一部可以帶我們去理解當代香港女學生的片。無論你覺得精準與否,它都己經說服了我。

透過這部電影,我可以感受到:女性正在從新定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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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圖片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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