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0月26日 星期一

通過什麼樣一個測試?-機械姬ex machina

一直看到結局,
我們才明白,
她通過了什麼樣一個測試。

朋友的朋友推薦的一部片。在看到簡介時,就十分感興趣;看完正片之外,只覺奇怪-這樣有意思的片,台灣竟沒有上映!

《機械姬》(台版DVD譯:《人造意識》) 講述一個程式設計師Caleb Smith收到一則訊息,通知他得了大奬,可與他的老闆Nathan Bateman(靠網路搜尋工作起家的億萬富翁)共度週末。到了老闆別墅,簽下了保密條款,成為測試人工智慧Ava是否成功的人。一週間,在這山中別墅裡面,又呆又純情的Caleb與Ava多次的接觸,很快被Ava吸引,開始對他的老闆Nathan產生懷疑,終於決定幫助艾娃逃離這座監獄式的別墅。

Caleb以為與Ava的談話,還有他的判斷,決定了Ava的生死,但其實Nathan真正的測試是要看看Ava怎樣抓住機會,利用Caleb這個人(她唯一有機會見到Nathan以外的人),達到自己離開這個地方的目的。Ava通過了測試,且出乎Nathan的意料,真的逃離那山中別墅,成功的走入人群,得到她期盼的那一種自由。

電影彷彿是一則寓言。Ava最終證明她自己能夠利用別人,達到自己的目的(這是Nathan原本期待的),更知道如何才能夠使自己成為一個真實的人(因此她殺了Nathan,將Caleb留困在別墅,沒有帶走京子,並且從那些失敗的前幾代人造人身上取下自己必需的東西,完成屬於她自己的形象)。因此這像是一則人造人超越人的寓言(Ava超越創造他的人,成為一個能夠自己思考、判斷、抉擇和行動,洞晰人性且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一個「人」)。

電影裡,主要的四個角色:Nathan(創造者與父親的角色)、Ava(新一代的人工智慧)、京子(專為服事Nathan存在的人工智慧,也可說是Ava的舊型)、Caleb(外來者)。這若是一個童話故事,那麼Caleb就是王子一類拯救者的角色,但這不是一個童話故事,Caleb終究只是智不如人、被利用而後被拋下的可憐蟲。Ava因此不單是成功離開父親的控制,離開一個被造者的角色,也離開了那個被拯救者的角色。以人類的扮相,走進人群的她,就只是她自己,不屬於任何人。

這個結局,我以為拍得極好。特別是整部電影走在一種懸疑、不確定的氣氛中,一直引誘人往善惡二分的方向思考-好像Nathan是個壞人,Ava和京子像囚犯或寵物,而Caleb是他們的希望(個人很喜歡這種誤導式的敍事方式,使觀賞過程,都保持新鮮和緊張的狀態)。

然而,事實卻不是如此。沒有人是完全的壞人(Nathan與Ava都不是好人,但也不是邪惡的壞人),而純粹的好人只落得悲慘的結局。因此這不是一個正邪對立、正義必勝的片,而像是在說單純的好人不過是愚蠢,正好被聰明才智的人利用(結局如此,難怪會被歸類為科幻驚悚類型)。

Nathan就是一個腦袋極好的天才工程師,不單是會寫程試,還洞察人心、了解人性,知道如何利用身手上的金錢與資源,找到需要的東西,達成目的。所以他超越同時代的人,能夠設計出Ava,並設計出利用Caleb來測試Ava智能的方式。以電影呈現出的結果來說,Nathan是成功的:Ava彷彿擁有Nathan腦袋、心思和性格,甚至超越了他。可他卻沒有料想到,他成功的代價是自己的生命(因為Ava知道唯有他消失,她才真得到自由)。

電影給我們「人工智慧通過『圖靈測試』的圖像」,告訴我們人類(無論聰明或愚蠢):不要以為自己可以控制自己創造的東西,也不要以為他們必然需要我們人類。電影也留下許多想像的空間,還有許多可以進一步討論的問題,譬如:如果人工智慧是模擬人的腦袋和行為,那麼他們追求的是什麼?為什麼Ava渴望離開那個地方,去到十字路口,去到人群中?她想成為一個真正的人嗎?沒有身份,不會老去,沒有同伴的一個人工智慧,能夠成為一個「真正的人」嗎?又成為「真正的人」會是她的目標嗎?

(...雖然是個無關緊要的問題...但內心還是有小小的OS:Ava離開研究室後怎麼充電?)

***
(圖片來自網路)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