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5月16日 星期六

跟隨「視者」者生存-盲流感Blindness


(本文有雷,未看勿入)

這兩天在室友的推薦下,一起看了2008年的《盲流感》(室友是二刷,我是一刷)。印象中很久以前室友就推薦過,但可能因為演員陣容不太有吸引力,一直提不起勁來看。今年這波疫情,讓我對「流感」相關的電影有了些興趣。

說真的一開始就有太多不合理的部分。尤其是今現今防疫的觀點來看茱莉安·摩爾飾演的女主角所做的一切都是令人匪疑所思(拼命接觸病患,而且還假裝染病,跟著進到病患集中營裡),政府的防疫方式也是爛到不行,在集中隔離的過程讓一線人員曝露在危險之中。雖然是一個空降、無人明瞭的病症,但這樣的開場設定實在令人很難接受。就算是當作災難或末日片看都讓人莫名出戲。

進到集中營之後,不合理的事也沒有減少。惡人受了小傷喪命,恩愛的夫妻情感疏離,一樣盲眼的狂人忽然可以控制食物、轉成集中營的獨裁者,暴政接下來是叛亂和革命。唯一免疫、即便曝露在大量病患中仍不被感染的女主角成了救贖者,帶領最初感染的一小群人奔向自由。故事至此,一切的合理性,對我來說已經不再重要。我開始明白這不合理故事是一則寓言,這是一群有「視者」領路的「盲人」群體。這一行人比所有人都早感染,但他們與後來中標的人的差異只在於他們之中有一個假裝「看不見」其實「看的見」的人,因此他們有機會可以存活、有機會革命、有機會自由、有機會安居甚至有機會康復。

也許整個故事的重點就像在女主角經過教會中聽到路人的講道中提到「就像聖保羅一樣...」。這是一個啟示性的故事,它要講的不是末日、也不是災難,從一開始就極端不合理的「有些人天生免疫」,而在整件事情失控的時候「天生免疫」的人做的與承受的都比其他人更多。而沒有免疫體質的人所做的一切事,在那人眼中都是可笑且荒謬。「天生免疫」者可以假裝、可以屈從,但也可以選擇保護和反抗,是唯一自由的人。在這個設定底下,不單是「視者生存」,也是跟隨「視者」者生存。

如果不把整部電影當作寓言的話,那麼這一切不合理之中唯一讓人覺得合理的應該是「WHO」的無能。畢竟電影裡對政府的做為並沒有很明確的說明(大概就是聽從「WHO」的建議、進行隔離之類),但隔離病房中卻一直有一台電視放著「WHO」發言人的錄影影像(在盲人集中營裡,真的極為諷刺且難以忽視)。想起來無論是女主角一開始非常瘋狂地與患者接觸或是「WHO」的無能,似乎也都還是可以與今日疫情作些對照-由此我們知道兩件事,一是世界上也許不存在女主角那種「天生免疫」且充滿大愛的超人類,二是原來2008年的時候,人就已經知道面對未知的傳染病「WHO」也許給不了什麼好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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